type
status
date
slug
summary
tags
category
icon
password
真真假假的燕师,无情亦有情,一切自由心证。又名燕青上青楼反被嫖。
其实是相当恶俗的标题
且说燕青拜别卢俊义,行过山川,见着山峦泛起一点幽光,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来看。那玉色泽温润、暗藏神光,与这漫出幽光的山色倒十分相称。燕青盯着那枚玉佩微微出神,回想起一段故人过往。
他心道:招安一事既成,李师师功不可没。我虽与李师师结作姐弟,却也是利用了她一片真心。她是风月场上老手,我那点心思,她怎又看不出来?好在她深明大义,也不怪罪于我。我却于她有几分歉疚。如今别过主人,也是时候去寻她,将这块结拜时赠予我的信物物归原主。此物过于贵重,我受之有愧。也恰好借此行与她作别,斩断身后一切尘世牵绊,退居山野,真正做个闲人!
他将玉佩藏于怀中,又乔装成小厮模样,步履不停打乡谈顺路进城,都不曾在城中睡上一夜,径直投李师师家里去。
门前看时,一切都未曾变化,雕楹碧槛、绿窗朱户映入眼帘,较先时更添光彩。燕青揭起斑竹帘子,怪石苍松、雕花锦绣便再度飞入眼底,又嗅见一片兰麝馥郁,还是记忆里所熟识的。
他轻轻咳嗽一声。走出来的丫鬟见是燕青,不免瞪大了眼睛,拿手指于空中点向他好一会儿。
燕青笑道:“还不快去请你家娘子出来。”
还不等丫鬟接话,窗后便走出来一个堪称国色的女人,佯装嗔怪道:“还以为你张闲把我这个姐姐忘了呢!”
“怎敢。”燕青笑一笑,朝她拜了一拜,被李师师牢牢扶住。
“一别数年,姐姐无恙否?”
李师师教丫鬟退下,把人请进来,说道:“一切都好。你过得如何?”
“劳姐姐挂心,这些年张闲在外头为国家冲锋陷阵、报君恩情,也没有什么不好。”
两人寒暄好一阵,李师师把他引到里边,亲斟杯酒递给他,“说吧,来找我是为何事?”
燕青无奈地笑,“果真瞒不住姐姐。”从怀中将那块玉佩摸出来,摊在掌心给她看,“小乙是为归还此物前来,也是来见姐姐最后一面。”
李师师吃了一惊,“你不愿受封?又为何要还我?”
“燕青先前为替哥哥们成就大事,既见姐姐错爱,便计上心头利用姐姐一片赤诚真心,自知不配做这个弟弟。还请姐姐收回信物。且此物又非凡品,燕青收下了寝食难安。”言毕,他恭恭敬敬用双手将玉佩呈上。
“说的什么话!”李师师蛾眉轻挑,连忙将摆在眼前的那物推回去。
“小人已决心归隐,现已拜别众位哥哥。不知在走之前,还能否为姐姐做最后一点事?”燕青的头仍旧低着,恭候对面人发落。
李师师见他执意如此,叹道:“你是真心……”
“是。”
“要我收回玉佩,是不愿认我这个姐姐?是出息风光了,嫌我是勾栏出身?”
“绝无此意。小乙不过粗鄙小仆,又怎有脸嫌弃姐姐。实是燕青不配。”
李师师一双美目望过去,一动不动盯着他,眼见他迟迟没有要抬头的意思。她看着他弯下去的背,从倒下的山峦上瞧见了他如金石般的决心。
“你一定要我收下好了断你我恩情,那便允我一件事。”
他的眉毛细微一动,“但凭姐姐吩咐。”
“要看你身上花绣,你肯不肯?”
燕青怔住了。烛光柔和地打在他的面颊上,黑暗之中只余一双明目张着,李师师看不真切他的神情。
他笑一笑,唇角微微上扬,脱一只胳膊下来,露出软翠似的花绣。“便依姐姐。”
李师师笑道:“是你要予我看,还不凑过来些?隔那样远,我怎看得见?”
话音刚落,对面人便将身躯往她那移过去,低伏着身子,面目垂沉。李师师瞧见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,又密又翘,扑动起来似燕的羽扇,连她也输不过去。
这个男人长了一张若是久留此处便要名动京城的脸。此处色艺两绝的何止她李师师一个。她心中这般喟叹道。
一时不禁伸出纤纤玉手摸在他的花绣上,冰凉的指尖碰到微热的躯体,每一次抚摸都带出细小的战栗。李师师瞧见他呼吸一紧。
他生得壮实,上手摸起来却软。
一双弯弯眉眼瞧过去,转盼间流下千般眷恋、万种风情。烛火的照耀之下,如花似玉的一张美人面更增几分旖旎华光。若是旁的男人,这足以勾得他们如蝶恋蜂狂拜倒在湘裙之下。
“我要看你全身的,你肯不肯?”
“姐姐……你当真……”他眼中映出的烛火扑闪着,火光摇曳其中。点漆般的眸子染上一层浓醇的琥珀色,随焰火摇曳出醉人的芬芳。
李师师拿食指竖着点在他唇间,从上滑过唇珠,擦过他嗫着的唇瓣,凤眼中琥珀色流光暗闪,朱唇微张:“嘘……”
她的指尖向下游走,掠过下颌滑过喉结,最终探进他的胸膛里,沿着里衣轻轻挑起、掀开,将他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她的视线之内。
玉亭上铺着的软翠被悄然揭开,不纹龙也不绣虎,却似她房中书画大家所出的丹青屏障。
“你这一身花绣果真好看得紧。”她轻轻笑了,指尖向下一路挑到他腹沟处,撩起丝丝缕缕针破皮肉的细火。
对面人呼吸一顿,连喉结也微微抖动。李师师只听得他轻声说:“张闲不敢。”
她轻笑起来:“可我不曾与张闲结过什么姐弟。我的弟弟是为大宋椎锋陷阵的浪子燕青,又不唤作什么张闲。不是么?”
犹疑只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湖面,却还是被歉疚压过去。对面人眼中琥珀色更浓,一双眸子如琉璃深杯浸满了瑶池玉液,窅然而透亮。“张闲明白娘子的意思了。”
李师师勾起一个笑,抬手捏住他下巴,吻在他唇角。
长年累月的欢场生涯让她明白男人的愧疚感是多么好利用的东西。浪子与名妓皆是逢场作戏的高手,二人间那点小心思都是一眼能见底的。无论彼时又或此时。都是揣着明白作糊涂罢了。
这世上的男子就是天潢贵胄也罢,又有哪一个有燕青合她心意?先时一点风月情意被他巧言回避,今时今刻再难得了。
他如羽的眼睫扑扇在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间,正欲回应却给她侧头躲开,玉指按在他唇上。
她心心念念的浪子又是一怔,顷刻间转出一个笑来吻上她指尖,“该是小人伺候娘子的,没有教娘子主动的道理。”
李师师摩挲着他的嘴唇,眼神轻佻,“要怎样伺候我?”
对方顺着拇指吻在她掌心,“自然是教娘子欢喜的法子。”
李师师轻轻一笑,顺势搂上他的脖颈。而燕青也知趣地将她拦腰抱起,吹灭了多余的灯烛,把这坏心眼的假姐姐置于榻上。
阻人的衣衫缓缓褪下,腿根也被分开。他半跪在下面,手探进裙底,指头熟稔地抚在那处,待得露水浸润他的指尖便将指节送进去搅弄。
李师师只乜眼瞧他。是想看看他的手段。
“一别经年,委实也想听你再唱一曲。”
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在上面,鼻腔里溢出似有还无的热气。与手指并发之下催得她泻出一汩春潮,一路蜿蜒淌到他的腕子上。
“娘子要听什么?依小人所见,不如听首《南乡曲》。”
李师师心知他是拿自己和贾奕的风流韵事打诨,便道:“好你个张闲!也敢来拿这般浑话戏弄我。也不仔细你的脑袋,不怕我禀奏官家?”
这贾奕原是她的相好,知她得赵官家垂青后醋兴大发,就此写下这伪造皇帝口吻面见佳人的《南乡曲》。
他轻轻笑起来,言语间鼻和唇愈发往那处凑近了。“那还望娘子可怜可怜小人,看在小人悉心服侍的份上,替我免了这项上之灾。”
身下人鼻尖微微蹭上敏感处,乖顺着,张唇与另一张嘴接吻,灵巧的舌头舐上她的花瓣。
他的唇比看上去还要薄且软。
李师师嘴角旋起一个笑,“那要看你服侍得如何了。”
于是他细细地吻她,探出温热的舌尖描摹轮廓,牙齿轻轻抵蹭着花蒂,直咽下一汪从里头涌出来的蜜,吮出啧啧水声。修长的指在里头按得更深更重,两根没入其中,拟着交合之势不住地抽送。
“唔……”她这才从额上坠下两滴汗来,不禁微微扬起头,两指在他脸上轻抚着。燕青便将另一只手搭上她的,也温柔地在上头握着。又忽而曲起指来在里头搅弄,探指六寸终又淋下一泓,复而在腕子上舔尽了。
屋内熏炉吐涎,漫漶过来的香气也盈绕在二人之间。
他起身替李师师取下发上金簪,收到一旁,近身在她耳侧轻轻留下一吻。
那个落下来的吻还沾有她的水渍。她摸上他的面颊,教他与自己眼对着眼。
“娘子还要向官家告小人之罪么?”燕青又落一吻在她掌间,睁着一双星眸望过去。
她笑道:“给的还不够,这样一点恩惠怎买得到你的命?”
对面之人也是一笑,吻在她颈间,慢慢教人躺在床上。只把那玩意在下头磨了磨就弄进去。起初不过浅浅插着,待得她适应了便使力一送,整根都顶进去。
即使是风尘中人,李师师这时也不禁喘起来,手搭在他肩上,是要找风雨中的依存。他也体贴地不住吻她,每一吻都如羽毛般扫过她的肌肤,是要她安心的意思。的确是个知情识趣的人。不愧这浪子的名头。李师师心道。
这才慢慢松了心神,身下轻轻迎着他。她能感受到他刻花般的青筋也在里头剐蹭着,每一次入侵都教她心头一颤,却还是尽数吞下,阖眼享受这快活滋味。
她被这冲撞勾起了水性,身下亦将他缠得很紧,直听得他也轻喘了几声,从头上滴下的汗坠在她的脸上。
对面那张漂亮的面孔泛着不寻常的潮红,羽睫下包藏的眼眸就如含情的桃花,每一扑扇都是意惹情牵。旁人何曾见过这等光景。
李师师曾看过很多男人情动的模样,却无一似燕青这般令她像是从捕猎的好手坠成了猎物。她曾给许多人编织过温柔又缱绻的网,可如今她好像要跌进他的网里。
但她不会轻易伏输,就跟男人浴血疆场一样,床笫是属于她的战场。李师师微微笑着,眉眼弯着,把自己的眼睛对上他的。
燕青便看到了一双秋水般的眸子。她的双眸于男人来说是可供休憩的水。毫无疑问,曾有无数人为这双眼停留,那个叫贾奕的更认为这就是他的归所。
李师师一动也不动望着他,似是在等待一个答案。
他却只是笑了笑,渐渐移开了视线,身下卖力顶撞数十次,好几次直顶进花蕊里。临了将在她体内的性器拔出来,阳精射在他的香罗帕子里。
雨散云收之际,燕青起身替她穿好里衣,也自穿了衣巾、系上压腰,将自个儿从上至下打点齐整。
只听他道:“娘子今夜还要见人么?小人愿为娘子梳头。”李师师看见他已将金簪握于手中。
李师师望着他轻轻摇头,“不见人了。”
燕青就笑一笑,将她的金簪轻轻置于梳妆台之上。“那小人便祝愿娘子今夜好梦,夜夜如今。”
她知道他要走了。
这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。李师师看着他默默收拾包裹,本想说些什么送别的话,末了却只说得出一句:“你且珍重。”
燕青点头又向她一拜,是收下了她的好意。背上包裹,推门离去了。
李师师从床上起身,看向窗外,瞧见外头忽的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来。
她刚想叫燕青回来先避一避,却从窗边见那人坚定地踏在雨幕里,没有丝毫的慌乱,也并不回头。
那是一颗孤星浮在雨里。